“这帮酸文人,怎么会如此大胆?”
冯保道:“朝廷有规矩,首辅三天不当值,次辅顺而迁之,就可以坐到首辅的位子上。”
外面已经沸反盈天,张居正却浑然不知。书房中,他穿了一身麻衣,正与魏廷山谈山东赋税的事。
魏廷山说,已将申请在山东清丈田亩的奏章交给通政司转呈皇上,张居正点头道:“如此甚好,想必这两天皇上已经批览,发回内阁拟票了。”
“首辅,下官有一个担心。”
张居正看着他问:“什么担心?”
魏廷山道:“你若回家丁忧守制三年,这清丈田亩一事,肯定就无法进行了。”
这内中原因,张居正何尝不知。在魏廷山面前也无需掩饰什么,他连连叹息道:“我不守制,就会授人以柄,那些平常对我不满的人,就可以趁机攻击我贪恋禄位;若回去守制吧,诚如你所言,朝廷一应改革就没有人敢承担了,这事儿,真让我进退两难。”
魏廷山觑了他一眼,语调沉稳,看得出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:“首辅大人,下官在这里说一句泼凉水的话,你若要丁忧回家,这清丈田亩的事,就干脆不要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