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曾鲤对艾景初聊起那个小姑娘,才坦白了自己第一天的窘况。
“当时害怕吗?”他问。
“有一点,特别是后来半夜一个人住在酒店里的时候,整夜都没有睡着。”顿了顿,她问,“你有没有害怕的时候?”
“有。”
“是什么?”曾鲤好奇。
他思索了下才说:“以前我还在当颌面科的住院医生的时候,有一次和老师合作,给一个女孩做颌面手术,结果……”
“失败了?”
“手术到一半,出现了恶性高热,患者当场就死亡了。”
“恶性高热是什么?”
“全麻的并发症。”他说。
他停顿了一会儿,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,接着又淡淡地说:“我就站在旁边。她活着时最后一句话是麻醉前躺在手术床上对我说的。”
“说的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,我当时没注意听。”电话那一头的背景静极了,他沉默了良久后,又重复了一次,“我居然没有注意听。”